爱摄影爱民谣还喜欢纳兰容若 宜昌青年书法家汪洋是名文青

楚天都市报 2020-12-02 08:45

汪洋

汪洋书法作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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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天都市报记者 张艳 摄影:通讯员 李理

“如果说一头飘逸的长发是他外在的形态表现,那么苍涩厚重的笔墨才是他内在情怀的真实写照。”

这是书家同行给宜昌青年书法家汪洋的“白描”。

楚天都市报记者前不久去宜昌采访汪洋,先闻此评再见其人,不禁莞尔。

汪洋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、宜昌市青年书法家协会副主席。曾获得首届“刘禹锡杯”全国书法作品展最高奖、湖北省第七届书法篆刻展二等奖、全国第十二届书法篆刻展、全国首届楷书大展……

斐然成绩背后,汪洋还是一个爱好摄影、喜欢纳兰容若、常听民谣的“文青”哩。

自言懒人的他,在采访中谈及书法艺术,多次提到:“让这个世界更美好的东西都是艺术。”

拜师千里之外,坐了几年孤独的冷板凳

记者:听说你也属于那一类书法家——“最开始是喜欢写钢笔字,写着写着就转到毛笔上来了”?

汪洋:我属于半路出家,小时候爱好读武侠小说。十几岁那会儿喜欢硬笔书法,省钱嘛,一张纸一支笔,不需要什么投资,毕竟那时候大多数家庭的条件都不算好,硬笔书法又是主流和风潮。当时有人硬笔写得好,去企业去当兵就会有一个比较好的工作岗位。当然现在可不一样了。

我爱上毛笔书法,一个原因是周围老有人夸“你的硬笔写得不错啊”,对我有促进作用,后来无意识有意识地“转向”。但那时候哪有成家成名的概念,对于书法史之类我完全是小白。另一个原因,是有一次我在书店看到古人的小楷,觉得跟当代人有区别,让我很好奇很感兴趣,给我的“转向”有了铺垫。再者,十三四年前我参加了第十届中国钢笔书法杂志举办的比赛,拿了一个三等奖,中国书法家论坛的创始人齐玉新先生,也是我书法上的第一位老师,对我说:硬笔写到这个程度,你应该尝试毛笔。就这句话,彻底点燃了我。

记者:入门毛笔书法的时候,你27岁了,算是大器晚成,怎么弯道超车的?

汪洋:27岁是挺晚的,那会儿我还在做点小生意糊口,白天各种忙没时间,只能半夜三更地拿毛笔写字,有时候一写一通宵。我是零起点,怎么学呢?我觉得我这辈子遇到的、指导我的都是我的老师,跟他们都亦师亦友。

我的第二位老师是林光进先生,记得当时他问我,说学习是有风险的,我是不是想好了要转向。我想,尝试一下呗,失败了大不了从头再来,学不成也可以做个儒商吧,哈哈。我就跟着千里之外的他学,一周一个内容,学了3年多。那时没视频没微信,只有电子邮件往来。去一趟太难了,没高铁,宜昌到浙江来回需要太多天,经济条件也不允许。别人泡吧逛街聚会,我就在家里待着,就这样坐了几年冷板凳,孤独的冷板凳。现在回头看,这是我的一个很重要的经历。

直到2018年追随陈振濂教授学习新的课题,这才跟林老师第一次相见。此时距离当初已整整十年。

书法理发都是艺术,都让这个世界更美好

记者:从零起点到飞跃,你很快转型成功,30岁就加入了中国书法家协会,入展也很早,作品也很快崭露头角了。

汪洋:2012年作品开始入选全国展,2014年国展获奖。我很懒嘛,再加上那一年儿子出生了,因为是我们自己带小孩——说实话,你如果不自己带孩子你是不能体会带孩子是有多么辛苦的,当然,你也肯定不能体会到带孩子的个中乐趣的——这中间就又歇了好几年,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搞创作去投展什么的。直到2019年,作品入展第12届全国展,算是5年里投的唯一一个展览了。4年一届,6万件稿件,最终入展1000件,包括我在内宜昌共有3位作者进入该奖项,竞争残酷程度堪比公务员国考。

记者:书法圈有个说法:北碑雄强豪放朴拙,南帖轻灵隽秀,因此南方书家多尚帖,北方书家多尚碑。你在宜昌的长江边土生土长,算是南方人,为什么却对北碑入迷?有人评价你是“执意魏碑,尤以小墓志见长”。

汪洋:书坛确实有“南北之争”,不过我不关心,反正我就是去学了、做了,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。很多爱好不是你爱一个东西就去学一个东西,而是你越学越精的时候,你就离不开它了,这才是爱好。真正的爱好是你越研究它你越觉得有魅力,更有兴趣去研究它,这是循环往复不断递进的一个关系,深层次的爱好是去发现、挖掘、去推着走。

记者:在你看来,一幅书法作品的好坏优劣,该如何评判?

汪洋:说谁写得好与坏,是带有主观审美的。所有人都说你好,那是不可能的。有人说喜欢你,也有人在拼命骂你,这才是最客观的。“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”,好与不好,留给他人评价。

所以教书法,我不喜欢做太多的示范,我示范的东西不一定是正确的,对学生来说,启发他们,启发比实际的我去写更重要,让他们学会举一反三,不是说要让所有孩子或学生写得像我。如果写得像我,那就是我的失败,那还需要我教吗?发一个我自己的帖子照着抄行了。

作为书家,我们肩负书法艺术的传承责任与义务,要让更多年轻人喜欢上书法艺术。但也不能强迫别人。年轻人喜欢新奇的东西,而且现在年轻人压力大,这老掉牙的东西,怎么让他们喜欢要琢磨要研究。另外,书法是艺术,同理理发也是艺术,只要是让这个世界更美好的东西,就是艺术。

艺术不容易,养孩子也不容易

记者:你的朋友圈的名字叫不易斋老醉,有何讲究?你的作品落款大多都是“醉书”,是意味着“醉心书法”吗?

汪洋:老醉,源自我二十出头时的网名“醉墨楼主人”。当时也能喝点酒。两者叠加,大家叫我老醉。不易,是出自于徐悲鸿先生的“艺术至不易,勿慕时尚,毋甘小就”。其实除了艺术不容易,人生也不容易,养孩子也不容易,挣钱也不容易。

我觉得30岁是一个坎。30岁以前,我一直在想,这一天怎么还没过去呀。结果30岁过了之后,一天比一天快,每一天都“嗖”地一下过了。我今年40岁,学生问我多大,我说我26岁,哈哈。网上有人说90后都秃头了,我好歹一个80后都没有嘛,发量还不错。不过,人到了这个年纪,不油腻了不行了 ,以前年轻时一出汗风一吹,身上清清爽爽的,现在吧,出个汗浑身不自在,还特别怕热,就是因为人油腻了。

记者:在你的朋友圈里,除了书法,还有不少摄影,也是空灵唯美范儿。

汪洋:我喜欢拍别人,但不喜欢别人拍我。长得丑,拍出来像哭一样的。不过我看我拍的东西,我觉得挺好。我偏爱身边的东西,一朵花,一个人,一个场景,我喜欢记录下来,我喜欢的东西挺多,还挺念旧,喜欢老的东西,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《一休》《变形金刚》《圣斗士》,我有时候也翻出来看看。儿子周末看,我也跟着他看。我还喜欢听民谣,比如夏小虎、房东的猫,他们的歌都对应一段经历,一段过去,生活中的某一片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