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武汉印象·2019》投稿大多聚焦新中国成立70周年和军运会 他们像池莉爱菜薹一样爱武汉

长江日报 2019-12-20 09:20

刘桂英

张慧兰

胡典谱

《武汉印象·2019》自今年初筹划以来,已征集到大部分稿件,散文、美术、书法、摄影四卷正在加紧整理编辑。武汉市民和在汉求学、工作、旅游的外地人,以及在外地工作和生活的武汉人,投稿都很踊跃。在今年征集到的稿件中,大多聚焦新中国成立70周年和军运会题材,描绘他们的亲身经历和眼中的“武汉印象”,形成有别于往年的鲜明特色。

该丛书统筹人、武汉书法家协会秘书长李安勋介绍,《武汉印象·2019》各个分卷将以“大版面”“大视野”“大格局”“大变化”突出新中国成立70周年和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两大事件,作为创作和编辑主线贯穿其中。

《武汉印象》散文卷作者之一、武汉市文联主席池莉的《假如你没有吃过菜薹》一文最近刷了屏。池莉另一篇写武汉的《盛夏之妖》也初选进入《武汉印象·2019》。如同菜薹是专业作家池莉对武汉的最深眷恋,军运村、地铁、医院则是普通作者刘桂英、张慧兰、胡典谱对武汉的最深眷恋。作为普通市民,他们对武汉一往情深,和这座城市又有着怎样的交集和故事?长江日报记者19日专访了稿件初选进入《武汉印象·2019》的这3位作者。

刘桂英:

军运村将黄家湖推到高光之下

“景观灯勾勒出军运村写意的轮廓。从湖边看军运村,高矮不一、前后错落的楼栋有点像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在明信片上飞传的城堡,实际上它是现代中式建筑,楼栋的布局使得其中的园林显出旧时天井的样子,还有马头墙和彩绘门楣,随处可见的梅兰竹菊荷等花卉点缀在墙上。”在市民刘桂英笔下,她这样写“月光下的黄家湖”。

今年54岁的刘桂英是江夏区血吸虫病防治所一名医务工作者。在她看来,全球关注的军运村将隐士一般藏世的黄家湖推到了高光之下。自从军运村启动建设之后,黄家湖就成为一个热词频繁出现在全国乃至世界媒体上。

在泥泞的工地上,刘桂英亲眼看见数以千计的建设者奋战酷暑严冬,一幢幢高楼在他们的汗水中破土而出。军运村正式开村的前一天晚餐时分,刘桂英看到,强军路上,人们来来往往,脚步不再匆忙。工作人员餐厅门口,一群士兵正整队出发。从餐厅出来的人们低声笑语着离开。军运村颇有些“村”的味道了。为军运村运行筹备了两年多的这些人终于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,身体放松下来,主人翁的自信流露在每个人脸上。

作为见证者,刘桂英觉得为武汉军运会留下那些感动的时刻、精彩的刹那和辉煌的瞬间很有意义,它们将作为一种文化、一种精神成为武汉气质的一部分。她写道:“你们住的房间楼下可能是另一个国家的军人;美国运动员吃饭时坐的凳子,德国、哥伦比亚、印度等不同国家的军人坐过;加拿大运动员用过的跑步机,荷兰、朝鲜等不同国家、不同肤色的军人用过;法国运动员投掷过的飞镖,俄罗斯、几内亚等不同国家、不同语言的军人投过;你们坐在同一个广场上观看同一场演出,跟着台上的节奏一起拍手、歌唱;阳光是明媚的,月色是柔美的,和平与友谊的光芒闪耀在每个人脸上。”

张慧兰:

家门口坐地铁四通八达拉近人心

“老同学家的儿子结婚,时隔30多年,老同学们欢聚一堂,感慨良多。过去的几十年里,大家都为家庭、为工作而忙碌,加上交通不便,同学间少有走动。可现在,同学聚会,整个武汉市不管中心城区还是新城区,坐上地铁,都能无缝对接,一站到底。”市民张慧兰在散文《地铁时代》中这样感叹坐地铁的便利。

张慧兰今年48岁,做过中学教师,目前在蔡甸区文化和旅游局从事文化工作。张慧兰告诉长江日报记者,她家门口的地铁是武汉轨道交通4号线的延长线。现在,每天看到那个醒目的“M”,她都忍不住激动、兴奋。因为地铁开通后,她可在家门口上车,直接到住在武昌的女儿家门口下车了。

张慧兰小时候,其父亲在汉口上班。跟随母亲住在乡下的她,每逢暑假就被父亲带到他所居住的长堤街。那时候的武汉,在她眼里,是满春街摩肩接踵的人流和喧嚣热闹的叫卖,是长堤街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街道和汉正街花花绿绿的衣裳,是夏夜马路上水泄不通的竹床阵,是民众乐园咿咿呀呀的“仙乐”……

调到文化部门工作后,在张慧兰眼里,武汉是汉剧大师陈伯华的绝代芳华,是中法音乐节法兰西文化与知音文化的融合、撞击,是武汉说唱团的贺岁喜剧《杠上开花》《财神来敲门》,是知音文化的诚信与感恩,是木兰文化的忠孝勇节,是首义文化的敢为人先,是盘龙文化的古老悠久,是码头文化的兼收、包容……

因为地铁的开通,张慧兰陡然感觉世界变了模样。以前,她总认为自己处在武汉新城区,还是“乡下人”;地铁开通后,她突然觉得蔡甸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城市。她说:“地铁更重要的是拉近了人与人之间心的距离。它让日行千里变成了可能,让‘相见时难别亦难’变成了‘相见时易别亦易’。”

为什么写武汉?张慧兰认为,城市的发展与进步在满足我们物质与生活需求的同时,也大大提升了我们的自信心,满足了我们的精神与情感需求。这种变化只有置身其中的我们才能更敏感地觉察到。“所以,我为之感到骄傲与自豪,想通过个人的笔触来表现、来讴歌。”她说,“武汉宛如一位不断成长的男人,逐渐变得温文尔雅,变得心胸开阔,变得机敏智慧,变得高大伟岸。”

胡典谱:

武汉是毫无“水分”的第二故乡

“2008年,我考入湖北中医药大学。这所高校当时的名称还是湖北中医学院。我来到学校一看,还是新校区,裸露的土地有不少,能够遮阳的大树没一棵。很多同学踏进校园后忍不住问:‘这是武汉啊?’是武汉,只不过是建设中的武汉。”市民胡典谱在《我在武汉十二年》一文中这样回忆他初来武汉时的情形。

刚迈入而立之年的胡典谱,现在是武汉这座城市的新居民,大学毕业后从事药物临床试验的监查工作,经常到全国各地出差。大概走了1万公里的火车车程后,他还是觉得待在武汉更习惯。

谈起当年来武汉的感受,胡典谱激动地说:“大,随便一路公交车,从起点站坐到终点站都是一两个小时。现在,校门口修起了地铁,当年黄土坡成了中药园,里面有上百种中药材。其次是大学多。光我们学校那里就有四五所学校,紧紧挨着。但是,因为武汉太大,想去别的学校找同学也颇费周折。当初从我们黄家湖学校出发去汤逊湖的大学,得坐两三个小时公交车。”

胡典谱告诉长江日报记者,他的第二次生命就是武汉给的。读小学四年级时,他在武汉儿童医院接受了先天性心脏病手术。这台手术,改变了胡典谱很多,为他开启新的生命,也给他打开了新的视野:“原来这是武汉,原来这是钢铁水泥包裹的城市,原来这是高精尖的现代外科手术!”后来,他上大学、工作、结婚等人生大事全发生在武汉。除了老家洪湖市,武汉就是胡典谱待过时间最长的城市。“全家人,包括爸爸妈妈、妹妹妹夫、我和妻子,甚至整个胡氏家族,我爸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在武汉打拼。在武汉,我们毫无背井离乡的感觉,因为武汉就是毫无‘水分’的第二故乡”。

长江日报记者袁毅